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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部分(2 / 2)

又不是我妈跟你一辈子,怕什么?


我怕。怕你不在我旁边。怕我妈死。我不能没有我妈。


我不会让我们福久没妈的。


真是你能决定就好了。


小阳,你说,我重要,还是你妈重要?


干嘛这么问?


你告诉我。


我妈重要。


我就知道。如果你说我重要你就不是我想要的人。生你养你,这么多年的恩情都不重要的话,谁还交得透你。


如果没有我妈,怎么会有我。没有我妈,我怎么会跟你在一起。你不在我旁边,至少你能活下去。可我妈不行,她现在没我马上会死。


你为什么不告诉叶雨找到合适的肾了?


怎么告诉?那是她亲爸啊!如果我爸上诉,我也会拼了命救他,不管他曾经怎么对待我,我怎么恨他。这个时候,你告诉叶雨,让她怎么办?我不想她为难。


小阳,你长大了,我跟你在一起,我特别骄傲,真的,特别骄傲。


小晏边说边抱住我,把脸窝在我怀里,然后她沿着我的脖子亲到嘴唇,她说,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没妈的。


我一笑,当时根本没去思考这话,就尽量配合她,抚摸她。其实从第一次开始,我们做,小晏明显比我渴望比我主动,她总率先撩动我的神经,等到我迫不及待的时候她就又变得逆来顺受,任由摆布了,几乎每回都一样。


我觉得,其实这事儿上,我和小晏享受的并不是那点儿小小的燃烧和欢愉的过程,我们只不过是喜欢用这样一种方式传达对彼此的深情厚意,让对方知道自己的绵绵疼爱是我们的目的,也是每一次激动不已停不下来的原因。


事实上,我们都不是痴迷这事儿的人,可能我们那时候太小,所以神经会比感觉器官更敏锐一些。我和小晏更在乎的是神经上的冲击,就像第一次她泪流满面地跟我说她爱我,我听见她说爱我会比看见她完美无暇的身体更能受到震撼,和这天晚上我摸到那一枪留下的伤疤是一样的,我控制不住眼泪,心里奔泻着无限的悲壮,无限的感动,马上,一切都那么的情不自禁。


小晏抱着我的背,她特别顺着我,她声音很小,小得叫人听起来有些忧伤的味道,反正听得我特别为之心疼,不知为什么,这份疼的知觉让我突然觉得自己真的长大了,跟电影院的“长大”不同,或许应该叫作懂事,或者说承担。


我把小晏紧紧搂在怀里,我在她的头发上流下眼泪,她不知道。但也许她是知道的,只是不想多说。很多时候,往往愈安慰愈难过,在最爱的人面前。


我静静地哭,我忍得住声音止不住眼泪。小晏轻轻用脸蹭了蹭我的皮肤,她只说了一句话,说完也没看我直接就把灯关了。


小晏说,再让mā mā 抱抱你吧!


这天晚上,小晏抱着身心疲惫的我睡过去,自从我们家出事以来,我都没那么睡过觉。或许,睡相看上去还是那么的心事重重,但有一个依靠,踏实多了,自我感觉是睡得很香,总之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大亮。小晏好像也睡得特别沉,我醒了她都没醒,我把行李箱从床底拖出来,把一些棉袄和大一点的外套翻出来搭在被上,然后还用昨天反穿着的那件毛衣小心翼翼地罩住她的头顶,因为我看到自己呼吸的白气明显可见,担心小晏会被冻醒。


第二章 抚摸灰尘(135)


小晏昨天晚上说过,今天想跟我去医院看看我妈,临走之前,我给小晏写了一张字条,主要就是告诉她我去医院了,让她醒后自己过去。我心想,让小晏多睡一会儿,我虽然没有仔细询问她这段时间是怎么过的,但可想而知。


后来,我在医院没等到小晏,她没去。那天,我回到小屋一看,屋里很暖,水泥地拖得干干净净,被子叠了,乱糟糟的东西全部物归原位,屋里横向拉了一条用腰带连接起来的绳子,上面晾着洗好的衣服,还有鞋带和袜子,那俩装稻草和装煤块的袋子都被搬到了墙角,尽管地方本身仄,可这么一规矩,倒显得利索不少。我看到小晏的字条,也没写什么,就是教了我一个生炉子取暖的好办法。她写道:炉子燃烧得特别旺时,先加几个大块煤,然后用水把细末煤弄湿乎加在大块煤的上面,一次性加满炉子,这样炉子可以散热的同时又不会快速燃烧,洗的衣服袜子什么的,放在屋里自然就干了。以后,你早上出门这么把它加好,等晚上回来,用炉钩子捅开密不通风的细末煤层就行了,不用每天生它那么麻烦。


我摸摸衣服,果然衣服几近干好。其实我早就想洗衣服了,小晏以前教过我,我会洗,不过不知道往哪儿晾,而且没有热水,估计小晏这是拿炉子一小锅一小锅温的水,要么就是使凉水洗的。


我半信半疑地用炉钩子捅开那层结在一起的细末煤,看来还能坚持几个小时,因为我看到它们还没有完全干燥,我一捅开,炉火被潮湿的煤渣惹得吱啦啦地响。


小晏为什么没去医院呢?我在字条上没有找到答案,我看着落款处的签名,一个mā mā 领着小朋友的图案,在60瓦的灯泡底下,我想象着白天小晏在这里留下它的模样。


〈56〉


1月23号,2001年的春节,和往年的春节一样,大连这个尤为注重传统节日的北方城市焰火连天,鞭炮响起来的夜晚,人们沉浸在幸福团聚中的夜晚,我和叶雨一筹莫展,那个时候叶雨已经知道找到了合适的肾源,不过那个时候她手上只剩下两万多块钱,而且还是窦俊伟的钱,那点儿钱,交手术押金都不够。


这个春节在我和叶雨的印象里没有任何喜悦,反而像过关似的恐惧不安,在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个春节小晏他们家也同样没有过好。那时候小晏家已经动迁了,小晏他爸在他工作的厨具公司附近租了两间瓦房,他们一家等待着明年秋天原址的新居民楼盖好再搬回去,据说老居民一平方米还能便宜两百块钱呢。其实,小晏一家虽然日子过得清贫了一些,不过父母都是清清白白的老百姓,年吃年用,心安理得,不像我们家大起大落,昨天还富甲荣华,今天就一贫如洗。小晏跟我的事儿,在她本分的母亲那里自然无法接受,尤其是通过派出所,通过我们尼姑庵,整件事沸沸扬扬传开的局面,实在叫这位母亲感到汗颜,甚至,她都觉得没脸再见人了。她特别后悔当初小晏考上了大学没让去念,她认为有知识有头脑的人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伤风败俗丢人现眼的事情,把小晏从医院接回家的那段日子,从暴跳如雷到苦口婆心,硬的,软的,这位母亲几乎招数已尽,所作一切,目的就是不能让女儿再继续错下去。


那天,小晏从我那里回到两间瓦房的家中,小晏她妈特别生气,因为之前文文带她跑出来的时候撒了谎,这个谎在女儿一夜未归的同时已经水落石出,气急之下,小晏她妈动手打了女儿一巴掌。小晏几乎是应声跪地,她一跪不起,泪如洪流,整个话声都跟着失真了,她对她的母亲说,妈,我对不起你,我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报答你,帮帮小阳吧,她家有难处,求你了妈,帮帮她,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当时,小晏家拆迁,政府按面积给了十三万块钱,这笔钱是小晏知道的数目,她从我那儿回家的路上就反复想怎么才能让她妈同意把这笔钱全额拿出来,因为她清楚我妈手术需要的费用,十三万刚刚过半,更少的话,结果一样救不了人。她万万没有想到母亲竟然一口同意了,而且还把辛苦多年攒下来的三万四千块钱的存折一并拿了出来,合计人民币十六万四,除了这笔钱,小晏他们家房无一间,地无一垄。


那年春节,小晏一家离开了大连,在鞭炮声欢喜腾空震耳欲聋的除夕傍晚,他们到达了目的地——南京。这里,曾经是小晏母亲的故乡,现在她的舅舅还留在这儿。在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小晏和她的父母一直住在舅舅家的偏房里。小晏的父亲和原来一样干着一些散工的力气活儿,小晏的母亲给有钱人家带孩子做饭,自己栽种的菜,偶尔也拿到市场去卖。


刚开始的时候,小晏在餐厅当服务员,在发廊给人家洗头,后来还在海洋馆做了一段清洁工,在外贸大棚里卖丝巾卖袜子卖冷饮,等等等等。不过,最让我感觉世事难料的还是摄影模特的工作,不知道有没有人因为她的身体去脸红脖粗地争吵“尊重”这个词儿,这个振奋人心的词儿。


第二章 抚摸灰尘(136)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小晏在南京生活的第三个年头跟一个叫杨连刚的男人结识,次年元月,也就是2004年的正月,在母亲的催促下她和那个男人结婚了。那场婚礼尽管办得不是特别风光,不过因为有柳仲文文跟叶雨的参加倒是热热闹闹的。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小晏临走之前把钱转交给了文文,文文把钱转交给了叶雨,而叶雨当时没有如实地告诉我。她跟我说钱是窦俊伟回上海她妈那儿拿回来的,是她开花店的时候交给大妈保管的,叶雨这么说,也是善意的谎言,她跟小晏她妈一样,她们都屈服在世俗dx的眼光里。不过我还是特别感激小晏的母亲,我觉得我应该像小晏那样跪下来给她磕头,给她当牛做马,尽管那笔钱最终没能救活我那多灾多难可怜的mā mā ,尽管那笔钱的慷慨绝大数原因有买卖感情的嫌疑。但我不这么想,当得知真相的时候我重新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处境,柳仲也好,文文也好,她们的母亲对我的遭遇可能同情,难过,甚至掉眼泪,一边儿叹气一边儿跟她们的女儿说,小阳这孩子真可怜!但她们绝不会倾尽所有财产来帮助我,因为“倾家荡产”这个词儿实在惨烈,它的代价不是衡量同情、难过、要不要好,包括达到某种目的的。而我,我感激小晏的母亲也并不是因为那笔钱,就算小晏交到文文手里的是一块钱一毛钱,而那是他们一家的全部财产的话,我同样震撼。


2001年3月,我妈去世了,在给我妈整理东西的时候我无意中打开了那个“文具盒”,那个盒子里有我妈年轻时候的黑白照片,还有一些跟小和尚老僧师留念的合影,我看着红色皮儿的日记手册,看着一页一页历史久远的泛黄字迹,不知不觉地,眼泪就流了。


我正想把小本儿放回盒子里的时候,一张折着四边的a4白纸从小本儿里掉出来,白纸外面纵向写着一排字,“留给我的宝贝女儿”。


我赶紧打开看,一张建设银行的存折首先撞入我的视线,接着,我浑身颤抖地读了我妈的这封信,那是我长那么大我妈第一次给我写信,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我的宝贝:


我的宝贝现在过得好吗?


妈多么想看着你结婚,帮你做饭,帮你带孩子啊!!!


今天,我去医院做检查,大夫说,我又重了,让我住院找合适的肾开刀移植,我突然想起来你让我做虾吃,我拔腿就走,回家一看,你还没睡醒呢!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懂事不这么天天迷着玩啊!下大雨还上山玩,感冒怎么办?叶雨就快回上海了,我要突然死了就剩下你自己,万一你爸不管你,谁给你做饭洗衣服,谁来照顾你上学念书,妈真是放心不下你!


大夫说,换肾得花几十万,我把钱花了,万一治不好呢?到那时候人没留下,钱也没给你留,你怎么生活?你还是个孩子啊!


我的孩子,我的阳啊,一叫你妈就想哭,妈对不起你,作为母亲,没有尽到为孩子维系家庭的责任。我走以后,你要好好活着,好好做人,这些钱不能随随便便乱花,这都是妈一百两百多少年慢慢攒下来的,要谨慎保管,留着将来结婚的时候体体面面的。


宝贝,你一定要幸福,在我心里我的宝贝是一个又聪明又孝顺特别善良勇敢刚正的孩子,尽管,我从来都在挑剔着,从来都在说着不好,那是因为天下的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有更多优秀的地方,请你原谅妈,从未表扬你,但妈心里欢喜,因为有你妈感到骄傲感到欣慰,特别欣慰。


宝贝,mā mā 相信你一定可以坚强地活得像样儿,活得比mā mā 幸福,比mā mā 强,mā mā 爱你。


菩萨保佑 功德递代


这封信我看了两句就开始哭,看到后来已涕不成声,我仔细地回想了一下,信虽没有日期,不过揣情度理估计是我放暑假的时候我妈写的,那个时候我还跟我妈吵,还问我妈我是妇产院里哪间厕所捡回来的弃儿,我反抗她总是怨我这个不好那个不好,怀疑她是后妈。


原来岌岌可危的一切都在我妈的计划之中,只是我太大意了,我颤颤抖抖地翻开存折,一边哭一边摇着头说,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我,妈,我要你,我要你不要这个!


我把我妈的这封信犹如珍宝地放在枕头底下,那个时候的我常常会睡不着觉半夜坐起来掉眼泪,反复看信,反复对着那个从我出生以来一直戴着的小金牌儿自言自语。还有小晏给我买的牦牛骨,她一声不响地就不见了叫我怎么想,我到处去找她,我的心里非常深刻且疼痛难忍地感到一种孤独的恐惧,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小晏已经离开了大连,我也不知道我妈动手术的钱是小晏一家倾尽所有拿出来的。


我问柳仲,问文文,问小晏有没有和她们联系过,她们回答的没有出入,都说没有跟小晏见过面,文文说最后一次见小晏就是把她送到我租的那间窝房门口,然后她看见小晏敲开了门,就走了,再也没联系。


第二章 抚摸灰尘(137)


按照文文的说法,我反省了一下,那晚,小晏问我她重要还是我妈重要,我回答说我妈重要,难道是因为这个她生气了吗?要么是灾祸重重嫌弃我了?为什么突然之间毫无音讯再也没有找过我?还有一种可能,是不是小晏她妈不准她出门,不准我们见面,我总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大,因为小晏的人格人品我知道,她不是那种自私任性嫌贫爱富的人,她知书达理,面对磨砺和考验永远坚强挺拔安贫乐道,即使灾祸重重也不会有受难感,难道这一年来我看到的都是假的?她会嫌弃我吗?


我妈去世以后,叶雨回到上海,她走的时候要我跟着过去,她不放心我一个人留在无亲无故的大连。我求她,我说,姐,你别我,给我一点时间,就算要走,我也得告诉季晏,我不能像她那样不声不响,我需要结果。


叶雨说,做人最好不要看得太清,看太清了眼睛疲劳,你和季晏没有结果,从一开始就没有!


我当时并不清楚叶雨对我的隐瞒,只是觉得柳仲和文文身上有问题,一点儿都不知道原来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叶雨,我还跟她说想法,我说,姐,你感觉柳仲和文文会不会骗我?她们是不是知道什么故意不告诉我?


叶雨不说话,半天她说,小阳,真正的朋友不是明知你错还站在你那边的人,真正的朋友是明知你自食其果还会为你伤心的人,姐真为你高兴,有两个那么好的朋友。你暂时不想跟我走,我也不你,我先回去也好,租间房子把我妈接出来,等什么都稳定了你再去,免得你烦躁。


后来叶雨给我打电话,她说窦俊伟的父亲生前是一家国营单位的半大官儿,生前为人老实本分,工作上也是兢兢业业。去世以后,单位领导挺关照家属的,今年分房决定给予特殊情况处理,争取让大妈享受待遇。不过据说名额有限,能不能批下来还得等等看,毕竟活人比死人有办法,随便一颗糖衣炮弹,那房子指不准谁住呢!


叶雨在电话里说窦俊伟在一个健身馆找了份陪教的工作,他们已经租了房子把大妈从阁楼里接出来了,如果单位的房子分下来再好不过,分不下来暂时只能先这么住着。叶雨说,小阳,你赶紧过来吧,把你一个人扔在那儿,姐吃不下饭,你要不听话也行,那么我回去。


当初,叶雨为了让大妈从阁楼里搬出来把花店都卖了,现在,再要她为了我离开她妈从上海回到大连?我还是人吗我?我赶紧说不用。我说,姐,听你的,给我一个礼拜时间收拾收拾东西吧!


叶雨真的是不放心我一个人留在大连,不过催促我去上海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柳仲和文文已经坚持不住,她们告诉叶雨我整天追问小晏的下落,她们开始招架不了了。


是的,我寻找小晏的那颗迫切的心就要发疯,每天每夜守着电话,不敢离开小窝房,生怕小晏又来敲门我却不在,这样等了一段时间终于心烦意乱,就开始缠着柳仲和文文,其实我也知道自己挺烦的,可没办法,可以容我死乞白赖地缠着竟然只有她们俩。白天,不管刮风下雨,我都去星海广场,像每次和小晏去星海差不多,我就面朝着海坐在会展中心的水泥栏杆上,一坐一天。有一回,我正在想小晏的时候,一个女的拍我肩膀,那一刻,我心怦怦跳,还以为是小晏了,结果回头一看不是小晏,眼泪马上流出来。那个女的拿台照相机,大概是想找个人帮着给她和她的几个朋友照张相,一看我泪流两行吓得不行,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


白天等不到小晏,晚上就去找柳仲和文文,她们那个时候已经开学了,我把她们叫出来挨个儿问,每天的问题大致一样,首先问小晏有没有打电话,其次把自己找她的情况说一说,听一听柳仲和文文的“旧调重弹”,找一找出入。那个时候柳仲和文文全听叶雨的,叶雨临走之前已经将其封口,尽管我的急切让她们于心不忍,但这俩东西倒是坚定不移,始终守口如瓶,有时候还装出一筹莫展的皱纹来附和我。


其实,我会上当也全赖柳仲的戏,在我觉得柳仲根本是一个藏不住秘密的人,她话里话外那么有板有眼的一点儿破绽都听不出来,所以我才会相信她和文文确实不知小晏的下落。一直以来,对我和小晏的事儿,柳仲也好,文文也好,她们从来没有横加阻拦,尽管她们从来也没有赞同,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这么干,光因为叶雨吗?很久以后柳仲跟我说了她当时的想法,她说,季晏给文文的那笔钱就是他们家的所有积蓄我和文文确实不知道,她把钱交给文文的时候也没说他们家要搬到南京去,文文把钱交给叶雨是因为当天去医院你不在,开始并没有要隐瞒你的打算,是叶雨让我们保密,她说因为高业的事儿你和季晏的关系已经传开了,有学不能上,有书不能念,继续下去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指指点点,现在你们为了感情失去学业,将来还会失去事业,失去家庭,失去亲人和社会关系,如果我和文文真的是你们的朋友就应该为你们想一想,就应该帮助你们身归回位。柳仲说,那天,季晏她妈在医院里掩面痛哭的时候,我和文文也哭了,以前你们在一起没觉得有什么,可是经过高业和尹美丽的事儿,全学校议论纷纷,你知道吗?为这个我都跟小民工打起来了你知道吗?所以,当时叶雨一说,我和文文立马同意了,你恨我们也没有办法,你难受,我们比你更难受!


第二章 抚摸灰尘(138)


可想而知,柳仲和文文那个时候肯定比我难受,有些谎话说的人比听的人受折磨,光说一遍还能坚持,说多了就考验意志了,我每天死乞白赖地缠着她们,确实够呛。


在我答应叶雨愿意去上海的时候,我的耐心和信心几乎已经磨平,我决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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