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如同凡人散步——如果周围没有尖叫逃窜的老鼠和时不时在风沙里悄然淹没的建筑的话。
“唉……周玟在就好了。”因为在这种抑制灵气的地方，修士常用的神识没法在这么远的距离内找到对方，所以因果率级的[宿命双星]就太方便了。
周玟？杨孝玉不动声色地在心里吐槽了一波，刚认的这个便宜师傅竟然认识这么多又牛逼又凄惨的大佬——而且都是被驱逐的……
等等，那个地方叫莆原来着？
“这样，我们在这个范围内先慢慢找他们，顺便给你解释一下我是怎么发现鼠王的。”步茗没忘了刚才的问题，也没有要保密的意思。
“首先，观察受伤情况不同的老鼠，他们的行动方式很像。”似乎语言表达能力匮乏，步茗又用了一点晶蔓粉尘构成了两只老鼠的模型，一直身体完好无损，另一只四肢都有不同程度的伤。
“如果老鼠的左后腿受伤，那么他们就会下意识的将力道分布在其他没受伤的部分，比如右边的后腿，所以跑步时，重心会向右后方下沉。”
黑色的粉尘均匀的构成了老鼠的外表，一直瘸着一条腿瘸了半条尾巴的老鼠一瘸一拐的在空气中跑动着，和旁边那只姿态正常的老鼠形成了对比。
“当然，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些残疾老鼠四条腿发力均匀，判断理由如下：第一，他们中心偏移侧的偏移程度较低，所以受伤的部分仍然和完整部分一样用力。”
仔细一想，铺天盖地的老鼠群确实有那么一点点违和感——但是在漫天的沙尘中不依靠神识，根本就没法看清几厘米的误差。
“第二，受伤部分伤口的撕裂程度在迅速增加，不符合生物的避害特性。”
这点和你挺像，顶着一身的伤还无所顾忌的透支自己。
杨孝玉默默的这样想着，仍然没想到这和判断鼠王的位置有什么关系。
看来这孩子脑袋不好使。步茗没觉得失望，因为早就习惯了：“所以，就可以证明所有的老鼠都是按照一套死板的方式运动的。”
“那么一定有一个控制人所有老鼠的王，打个比方，一台主机连着一千个显示器，传输的信号并不会因为某个地方的损坏而改变——每一台机器收到的都是一样的。”
如果截止到这种程度还听不明白，那就人道毁灭吧。就在步茗的耐心即将烧干的时候，杨孝玉恍然大悟。
“对了，如果距离不同的话就会有时间差。”
很简单的物理题，大概和声光的传播速度有关，只要计算好了不同位置的老鼠接受信息的时间差，就能通过高中级的坐标图大致确定鼠王的方向。
“其实我有和计算有关的能力，所以对数字很敏感。”结尾，步茗试图安慰心如死灰的杨孝玉，“这就是我的数据。”
蝇头小字瞬间笼罩了杨孝玉的视线，大量的数学符号和逻辑关系词将他元婴级的神识震荡的头痛欲裂——
从观察到计算，这一切都是师傅在一边看着嘴炮一边调戏自己的几十秒内完成的。
等等，刚才叫步茗什么了？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原本紧张而尴尬的气氛缓和了不少，而袁尚奎的烈阳也清晰地出现在两人的意识中。
当然，点燃烈阳绝不是为了指路，而是为了对付那些比人头还大的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