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扶着她到榻上，帮她拖鞋拉被。
白依忽然生出一个念头。
其实说到底，她与阿碧并没有什么不同。
阿碧负责照顾陈九郎的起居。
而她不过是陈九郎的抱枕兼暖炉。
所以他要怎么做，她其实没有权利过问，也过问不着。
“大概是觉得不够重要吧，”黑暗中，白依轻声呢喃，不知道在说给谁听。
小新听得懵懵懂懂，根本不知什么意思。
白依闭上眼，强迫自己陷入睡眠当中。
夜半，陈九郎带着酒气，摇摇晃晃的回来。
见屋子里一片漆黑，他皱起眉头。
阿碧听到动静，急忙披衣出来。
“郎君，你回来了，”她赶忙来扶。
陈九郎却挣脱开来。
“女郎呢？”
“女郎歇了，”阿碧推开门，以最快的速度点亮屋角的夜灯。
“她倒是自在，”陈九郎低声，迈过门槛。
阿碧过来听到这句，有些懵。
不过这不耽误她领悟，郎君现下的心情十分不佳，最好不要招惹。
她立马打起十二分的小心，引着陈九郎入内。
“下去吧，”屋里极为昏暗，只有外间的一盏夜灯，忽明忽暗的摇曳。
立在屋子中央，陈九郎止了阿碧打算掌灯的动作，慢吞吞的来到白依跟前。
昏暗中，白依背对着他，安安静静的躺着。
好像已经睡熟。
看着这样的她，陈九郎转身去窗边。
那里有张榻，倒也足够他安身。
白依闭着眼静等，却只听到一阵稀疏声后，周围转而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