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汐说的一本正经。
夜澜无奈的笑，“好了，好了，知道了。”
“你这脾气也不知随了谁。”
“随了娘亲啊，外公说您年轻的时候也跟我一样，不然您能看上我父皇？”
“女儿，这话什么意思？”
晋安帝跟在后面，甚是无奈，“你娘能看上父皇，那是你娘眼光好。”
“既然你说你随了你的娘性子，眼光自然也是一样的。”
“若你的眼光不错，你娘的眼光自然也是不错的。”
“……”
云千汐一脸愕然，“父皇，你变了！”
“你居然拿我的话堵我！”
哪有这样的？
她若是说她娘亲的眼光不好，那岂不是自己的眼光也不好，也就是说他们家小七不好了。
“没有没有。”
“你那脾气，父皇可不敢招惹你。”
晋安帝淡淡一笑，便坐了下来，压根就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云千汐：“……”
夜澜也在一旁坐了下来。
如今她倒是能坦然面对跟晋安帝的关系了，没有之前的那么多避讳，一切顺其自然。
“皇上可是处置了五公主？”
皇后开口问了一句。
她为夜澜委屈。
如果不是因为夜澜必须回去承担自己的责任。
这南祗的皇后便是夜澜的。
敏贵妃母女有什么资格大呼小叫的？
况且，夜澜身为灵族的圣女，隐世家族夜家的女儿，身份地位比后宫任何女人的身份地位都要高。
那个五公主却是整日一副看不起云千汐的样子，也实在叫人气恼。
“朕已经将她贬为庶民了，如此不知礼数，朕怎能容她。”
“我也不知礼数呢。”
云千汐突然笑嘻嘻道：“我看谁不顺眼就想弄死谁，您说我懂礼数吗？”
晋安帝瞬间头疼不已。
这女儿真是喜欢跟他抬杠。
晋安帝与皇后夜澜三人说起了一些往事。
那都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
那时候，颜逸都还没有，更别说云千汐这颗小豆芽了。
云千汐没什么兴趣，昏昏欲睡，最后实在不行了，勉强睁开眼睛道：“我去睡觉了，算我输了。”
她父皇比她年纪大，精神居然这么好。
她居然连她父皇都比不过，输了输了。
晋安帝没走的意思。
他与夜澜去了思澜苑。
关于思澜苑这件事，她已经听皇后说了。
但是看到里面的布置，以及画像的时候，还是震惊了下。
思澜苑里的画已经可以装满整整一间屋子了。
每一张画都是一份思念。
这些年，晋安帝见不到她，也无法与她通信。
即便有幸去了灵族几次，想方设法想要见到她，却被她避过。
那时候，夜澜并不是真的不想见晋安帝。
只是她知道两人无法在一起，见了面只怕更痛，索性不见。
看到那些画，一笔一笔清晰的勾勒出她的轮廓，都是她年轻时的样子。
这些年，晋安帝真的没停下笔。
他见不到夜澜。
除了好好将颜逸这个儿子抚养长大，便只能靠着这些画解相思了。
作为一个帝王，后宫美女如云。
他却从未忘记过自己喜欢的女子，也实在难得。
纵然夜澜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但是看到那些画，眼眶还是红了。
晋安帝笑看着她，“分开这些年，我的日子是真的不好过，日日想着你，却无法见到你。”
夜澜没有吭声。
晋安帝伸手将她揽入了怀中，“澜儿，我时常在想，如果我当年不是太子，不做这个皇帝，我们是不是就可以远走高飞，过隐居的日子了？”
“那样我们一双儿女也不至于被分开，汐儿也不至于一个人长大。”
“说到底，还是我辜负了你们。”
但那时候他真的没得选择。
那个皇位他必须坐。
身为太子，他的敌人实在太多太多了。
如果他最终没有成为皇帝，那么他与他的母亲，还有他外公一整族人，全都会被灭。
还有那些一直追随他的世家子弟，也都会遭遇灭族的惨祸。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
他本就身处漩涡之中，就算他想退，别人也不会容许他隐居。
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这才是最让人放心的办法。
而他坐上皇帝之位，便不能带着夜澜隐居，带着她去一个灵族人永远找不到的地方过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