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蓝凝看着军营里各个人行色匆匆，而自己却无所事事，便有些郁闷，身旁的龙芸见状，笑道：“你可有心事？”
月蓝凝本就对魔没好感，心里有憋着气，说道：“怎么，我的心情画在脸上么？”
龙芸倒也是不生气，依旧是笑道：“自古妖善力，性直，不过你可能跟人接触久了，也有些人的样子。”
“你很了解人么？”月蓝凝心里觉得无聊，索性顺势聊两句，一会再四处看看。
“我虽然不懂人，可我觉得度顾卿身上还是能看到人性的，譬如他对你，我觉得就是人性的一种。”龙芸说道。
“对啊。”月蓝凝说道：“不光对我，他还记得之前的事情，有时我都觉得他没有成魔。”
“说不定他还有救。”龙芸笑道。
月蓝凝原本无聊的心顿时被这句话撩拨起来，但她依旧是面色平静的说道：“不可能，已经多次入魔，神仙都说无药可治了。”
“神仙不懂魔，我是魔，自然懂得其中方法，二哥后洺研究不少魔，我原先在他手下做事，所以也略知一二，人成魔，魔成人，我们都略知一二。”龙芸说道。
“怎么个解决法，可别是越陷越深啊。”月蓝凝依旧是面不改色，可心里已经打起了鼓，手也不知所措的揉搓着，仿佛下一刻，度顾卿就会变回人一般。
“当时，我们用魔，再利用一个血池，一遍遍淘洗魔气，到最后魔气即将消失，在将他的这点魔气打进凡人体内，让他去灵气充沛的地方修行三千天，最终成为半个人。”龙芸说道。
“半个人？”月蓝凝纳闷道：“半个人怎么行，再说了，什么叫半个人？”
龙芸见状，继续说道：“半个人，就是地府无名，人世不记录在册，也就说他是凭空出来的，不为世人所承认，所以不能算是一个人。”
“那还得生死簿上写名字？”月蓝凝说道。
“不。”龙芸说道：“生死簿上的名字只能勾，不能添。我们也发现了问题，后来在无意中发现，他竟然一点点出现了人的情感，也喜欢看那些圣贤书，也喜欢吟诗作赋，有一天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什么事情？”月蓝凝问道，她几乎站了起来。
“那会儿我们无限之地很乱，怕结界被关，我们回不到无限之地补充魔气，便返回魔界一段时间，在此期间，我们投奔了杜满堂部下，等我再次返回的时候，他已经功成名就，成为人间的大将军，而后我竟然发现，他成了家业，有了自己的子嗣。”
“这算什么？你是怎么确认他成了一个完整的人的？”月蓝凝问道。
“别着急，当时我不确定他是不是个完整的人，直到他死后，那两个阴差从他的尸体里勾出魂魄来，这时我才确认，那已经是个完整的人了。”龙芸说罢，看向月蓝凝，月蓝凝在一旁发着呆，龙芸笑道：“我当时就是这个表情，虽然这个东西对于魔来讲并没有大作用，但我好奇结果，还是继续了下去。”
“你们说的那个大将军，他是谁？”月蓝凝问道。
“久远了，不过，好在我认识的凡人不多，听凡间说，他好像姓什么庞，叫庞满。”龙芸撑着下巴，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