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公孙昱一愣，脱口而出道：“这怎么行？要是这个老板娘跟了我之后，何人还能替兄长打探情报啊？”
公孙昱的话一落下，李儒举着的手，便是一下子停在了半空，而另一旁的田仪则是一脸震惊的看着李儒。
整个雅间再一次陷入了诡异的沉寂，就连旁边的乐师的音乐也不由得停滞了一瞬。
而乐师的音律在重新恢复的那一刹那，响起的音律里蕴含杀机。
公孙昱戏谑的瞅了那些乐师一眼，便是连忙解释道：“是思伯酒后乱语，还望郎中令恕罪，在下自罚三杯！自罚三杯！”
说完，公孙昱便是一口饮尽了盏中酒，便是还打算再斟满一杯酒。
但就在此时，李儒恢复了平静的脸色，放下了酒盏，用手按住了公孙昱手中的酒壶，眼神如刀的看着公孙昱，说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公孙昱赶忙装出一副惶恐的模样，离开座位向李儒赔礼告罪道：“在下心直口快，还望郎中令勿怪！”
对公孙昱的再一次苍白解释直接无视，李儒语气依旧未变，再一次问了一遍：“我是在问你，你是如何知道她是为我收集打探情报的？”
“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儿嘛！”公孙昱知道，自己想要真正的让李儒对自己刮目相看，便不能藏拙，只能宝刀开刃，锋芒毕露。
故而，他也没再问罪，而是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说道：“有汉以来，先有张骞凿空西域，后有班定远深入虎穴。故此，胡人入雒阳倒不足为奇，可是，若是能在雒阳布置下这醉东方酒楼，这偌大的产业，那就远非普通商队能做得到的了。”
“眼前这些装饰、美食、器皿，显然都是从西域之地运来的。人来走往，来到雒阳容易，可是，这些货物搬运到雒阳，却极为困难。这其中，必然需要一条稳定的商路。”
“再者，这位老板娘精明干练，的确是经商的好手，然而，汉代以来，男尊女卑，她纵然左右逢源，可背后若无大势力支持，那是断然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的。”
说完这些，公孙昱方才总结道：“眼下，雒阳城中，能够掌控一条从西域途径凉州，再到雒阳的商路的，只有司空大人。同样，这位美丽的老板娘，区区一个弱女子，倘若背后没有司空大人关照，也根本无法再雒阳立足。”
“不过，司空大人身居高位，所思所想都是家国大事。对于醉东方酒楼这种小产业，自然是自顾不暇，而其他将校又都不是经商之人。顺着这条思路推断，这醉东方酒楼的幕后之人，自然便是呼之欲出了。”
“思伯，莫非只是看了一眼这酒楼，你便推断出了这些？”
李儒实在是有些吃惊，塌陷故宫这个公孙昱不简单，但是，他却没想到，自己还是低估了公孙昱了。
“当然不可能！”见气氛缓和下来，公孙昱方才轻松的笑了一下，面色犹豫了一下，方才补充道：“主要是，一上来，兄长对这里的态度太不正常了，那完全是对自己的家一样的熟悉，如此这般自如的气派，远非一般熟客。在下也是结合了这一点，才推算出来的。”
“可是，说来说去......思伯，你还没有说你如何得知，这些胡姬女子和那个，嗯，混血老板娘就是替李郎中打探情报的。”田仪听完公孙昱的解释，依旧是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