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尔奇一时没回过神来。
作为丹麦首富，他日常所能接触到的角色，不论是合作伙伴还是商战对手，大多城府颇深，很少有人像麦德斯这样，一点场面话都不讲的。
毕竟，对方本来只是一名普通的中年职员，为别人工作的社会零件，微不足道，一无是处。
一切的转变，只不过是因为幸运导致的罢了。
这也让霍尔奇更清晰地意识到了对于新世界而言，最重要的东西……
运气！
或者说……
位格！
气运！
他的子女，在斯里兰卡留学，原本小日子过的幸福惬意，等混到毕业，哪怕专业工作一事无成，也能被迫回来继承亿万家产，子承父业。
可因为位格不足，气运衰败，被卷入恐怖袭击事件，三名子女全都意外身亡。
人类的生命，实在是太脆弱，太脆弱了。
霍尔奇叹了口气，不再玩生意场的弯弯道道，直截了当地说道：“请问您是否有能力，将死人复活过来？”
他老了，就指望着几名子女为自己送终，享受几年天伦之乐。
白发人送黑发人，给霍尔奇留下了深刻的心里阴影。
话音刚落，几名身着西装的剽悍男子就推来几辆小车，打开上面的装尸袋。
解开袋子，两男一女，三具双眸紧闭的尸体上寒气缭绕，受热冷凝成细微的白色雾状氤氲。
可以清晰看到，他们残破的身体遗骸被敛妆师进行了修补，因为化妆，看上去像是陷入到睡眠中了一样。
“复活？不可能！没有任何办法。”
麦德斯碎金蛇瞳微微收缩，显现出危险的神采：“你在耍我？我是血族，不是雅威上帝，怎么可能有这种权能？”
霍尔奇叹了口气，眼神黯淡了些许。
“果然无能为力吗……”
他做了两次深呼吸，语气诡秘道：“那么，能让我接受您的‘初拥’吗？请务必放心，我一定会开个让您满意的价格！”
来见麦德斯之前，他也动用了自己的能量，做了许多相关调查，对于吸血鬼或者说血族的知识多少有些了解。
最让他眼热的，就是传说中“永生不死”的特性了。
在霍尔奇想来，哪怕这种特性只是被人为夸大，哪怕只能够多活一百年……
不！五十年！那也足够了！
成功的资本家，在年老体衰之后，对于金钱的渴望与执念，会逐渐转移到另外一些东西上。
譬如一个不错的身后名，从来不曾期待过的亲情，或者一场不掺杂金钱杂质的纯粹爱情。
现在，霍尔奇看到了长生的希望，其他的一切，都是可以放弃的！
他不像李智伦那样疯狂，却也不愿意放弃这次机会。
据说，被血族“初拥”之后，就会被转化为比对方低一代的血裔。
听到霍尔奇这话，麦德斯还没来得及回应，他身边的那些自带干粮的“血仆”们，灼热的视线就开始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离，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麦德斯心中苦笑，表面上却浮现出一抹智珠在握的淡然之色：“你们应该知道，血族想要发展后裔，不是随便咬一口就行的。”
“如果真的这样，那血族要么全都饿死，要么被普通人歼灭，绝不可能逃得过灭绝的结局。”
对于他的说法，旁边的血仆们都争先恐后地点头表示认可。
当然是这样了！
高贵的血族，怎么可能像某些血浆电影里那样，是单纯的病毒造物呢？
一定有更加神秘、孕育着超自然力量的因素在其中！